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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八十二章 意料之外1 (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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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說不定下一刻就潛入了龍脈發現了她了。

就這麽窩在墻腳裏,她白素何曾這麽狼狽過,都怪淩司夜!

都怪淩司夜!

他現在是生是死啊!?

血族如今亦是四處打探著七魔七煞他們的消息,四周一片汪洋,先前就尋不到了,現在更是極難尋找。

就在龍脈原本血魔的宮殿前,三大長老恭恭敬敬站在左右,而羲風同幾個血奴站在右側,血影慵懶地倚坐在石榻上,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匯報。

“白狄那邊也是一片汪洋,那邊的水同帝都的水差不多,沒有立足之地,根本過不去,什麽都看不到。”幻長老如實稟。

“白狄裏龍脈更近,若是上龍脈頂定能看得到。”術長老開了口。

“定也是一片澤國,我看這幫人定是藏在萬重大山裏了,大軍都在龍脈,他們不可能不在這裏的。”羲風分析到。

“這可不能推斷,我還是上去瞧瞧!”幻長老說著便要往龍脈頂而去。

只是,一道淩厲的血光突然從他身前閃過,血影緩緩擡起頭來,低聲,淡淡道:“那是尊上的寢宮,傳令下去,誰都不許擅自上龍脈頂!”

“是!”幻長老恭敬應了一聲,不敢再多出聲,而白素為何還或者,他們亦是無人敢多問,這主子陰晴不定,脾氣變化無常,根本不是能伺候的,若想保命,只有惟命是從,不多問話。

“徹底搜查,人族皆趕到白狄去,萬重大山不許任何人族進入!”血影冷冷開了口。

“是!”三大長老領命而去,羲風卻是不動。

血影挑眉看了他一眼,懶懶道:“還有何事要稟的嗎?”

“羲雨怕是落在他們手中了。”羲風如實所到。

“你的妹妹,難不成要我去尋?”血影反問到。

“屬下不敢!”羲風連忙回答,說著便急急退了下去,他怕的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,魔煞若是以羲雨為人質,怕是羲雨是活不了的了。

眾人散去,血影這才伸展了身子仰躺著,似乎很是疲倦,從這山口望去,天只有山口這麽大。

龍脈成了一座山,像極了火山。

對面那漆黑的洞口便是右使魔煞曾經的宮殿了。

他一定會把這批人都尋出來的,就臣服在他腳下,否者格殺勿論。

他改變了滅世的主意了,他留下了狄胡,留下了大批人族百姓,他要同白素共享這江山,他為魔剎,白素仍舊為魔尊。

待徹底收拾了那一批人,他便可以同她舉行大婚了,就在龍脈頂。

這一場婚禮,遲了五百多年!

白素昨日一整日都不理睬他,一句話都不同他說,定是生氣了吧。

他可以給她時間,給他千百年的時間,時間總能讓人淡忘掉很多事情,包括事,包括情。

他可以等,不久以後,白素亦可以等。

會有人陪他千萬世,消去他幾生孤獨。

他最可怕的武器,不是他的獠牙,亦不是他的黑血咒,而是他的時間,無窮無盡!

陽光還沒到中空,從上方落下了的只有風。

他亦累了,緩緩俯下一顆藥丸,他該睡一會兒了。

他知道,白素就在龍脈洞裏,或許,不一會兒她氣消了,就會來找他了,她還得問他淩司夜的下落,不是嗎?

白素還在等,雙臂抱膝,蜷縮在角落了,她已經混亂了所有的邏輯,她等不到任何變化,亦等不到那船長的到來。

她就這麽沈沈睡了過去,夢裏,她又回到了穿越之前,那個船長,又一艘十分昂貴的船,似乎就在這河流上接送探險者的。

他三十出頭的年紀,一身利索的黑衣,一頭黑色短碎發,劉海恰好遮住了眼角,五官十分俊朗,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沈穩,像個玩世不恭,游戲花叢的浪子。

他喜歡以水晶為武器,那一夜她擋了他的暗器,落了一地的細小水晶。

他定是個富甲一方的主兒,卻不知為何偏偏在著深山裏當起船長。

她已經穿越而來六年了,不著地他們還在不在,只是,她所出的時間比他們早,只要她將東西埋在他曾經挖掘過的地方,若期間沒有被人動過,他定能收到的。

她的穿越確是改變了歷史,上一回她並不知道,只認為自己並不屬下這段歷史,因而那金步搖回到了她手上,而這一回,她是再賭!

當一切都這麽親身經歷過來了,她終於弄明白了。

其實歷史早就改變了,只是結局似乎五百年後她再次踏入了萬重大山。

這是一個循環,沒動一步都會有變化,結局一樣,並不代表過程是一樣的。

白素猛地睜開了雙眸,從一團亂的思緒裏驚醒。

四周已經沒有任何人,這裏已經是龍脈,什麽都沒有改變。

她一臉疲憊,一臉面無表情站了起來,只是瞬間,卻是一驚,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接近。

邁出步子,沒有回頭,卻是越走越快。

是監視她的人嗎?

還是血影回來了?

想不到其他的辦法,直直朝前走,就想去見見山魅,已經化作一推白骨的山魅。

突然,一只五彩千絲紙鳶緩緩從她身旁飛了過來,她一眼便看出來了,這五彩千絲紙鳶是活的,是千絲精靈!

寧洛!

這個名字驟然浮現在腦海,急急轉身,卻見身後空無一人。

而那五彩千絲紙鳶卻朝另一側拐角處飛了過去,漸漸收起了光尾,無聲無息。

白素又驚又喜,卻也戒備,見四下沒人後這才敢跟過去。

這個山洞,正是當初她同淩司夜發現無數史書的山洞,紙魔寧洛的住所!

昏暗裏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來,一身白衣,墨發高束,十分俊美,只是一臉蒼白,仿佛風吹便倒一樣。

“寧洛!”白素一驚,看出了他身子的虛弱來。

“尊上,好久不見。”寧洛淡淡笑了。

“你沒死!這是怎麽了?他們呢?”白素一開口便是三個問題。

“尊上放心,殿下他們在奴宮。”寧洛低聲,朝前方看了一眼,便帶著白素從一旁一個小洞口而入。

整個龍脈都被血族占領了,他不得不小心翼翼。

這個洞口入,便是一座被石封的宮殿了。

“奴宮?”白素一臉的狐疑,白狄奴宮,不應該是早被大水淹沒了的嗎?他們怎麽會在哪裏而不在萬重大山?

435好消息&淑太後的懷疑作者:貓小貓楚隱,司徒忍,烈焰,哭笑二人,蝶依,魅離,這七人分守七艘大船,洛水姬依舊覆雜看著羲雨。

或許,羲雨會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了。

威脅不了血影,卻足以引起血族的內訌和恐慌。

一個不顧屬下生死的主子,何人會追從?

林若雪和玉邪守在奴宮門口,淩司夜已經進去許久了,小白熊早就被扔了出來,趴在林若雪腳邊,又睡了,這頭熊似乎很喜歡睡覺。

“漣俏這布的是什麽結界?”玉邪問到。

“不知道,她可厲害了,他師父深藏不露,更厲害。”林若雪說到。

“白素哪裏尋來的這師徒兩?這還真是巧合了。”玉邪感慨到。

“太虛是白素雇來騙天幀帝的,漣俏則是天幀帝準備收拾血族的驅魔師,這皇帝算是為淩司夜做了點事了。”林若雪感慨到。

一旁的淑太後忍不住開了口,道:“天幀帝死了的似乎可有說什麽?”

林若雪搖了搖頭的,道:“我不在宮裏,不知道,是跟顧朝雲還有殷娘一起被血奴吃了的。”

淑太後沈了眸子,沒有說話。

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,林若雪同玉邪低語著,而眾人皆是沈默。

鳳舞找了話,朝小白熊走了過來,道:“這小白熊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小心!”林若雪方提醒,已經晚了。

這小白熊雖是睡著,卻依舊很警覺,一下子站了起來,一巴掌便在鳳舞手背上留下了五道黑色的血痕。

“公主!”惜若連忙過來攙扶,這胸爪顯然有劇毒。

“這小家夥可是表裏不一,以後少招惹他,我身上能配出解藥的藥材可不多。”林若雪說著,將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惜若。

“送公主回船上去吧,準備晚膳。”淑太後淡淡交待到,不由得回過看了奴宮大門一眼,那兒子還不出來,也不知道在裏頭做什麽。

小白熊似乎聽得懂他們的話,看著鳳舞嗷嗷直叫,一臉的兇惡。

“這畜生倒是同你親近。”歐陽晴明忍不住插了嘴。

“我不知道為什麽,它的性子可比裏頭那主子還陰晴不定。”林若雪說著瞥了小白熊一眼。

小白熊那黑溜溜的眼睛,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玉邪,這才又在一旁趴了下去,很是閑適。

“漣俏的動作倒是利索,我算是看明白了。”玉邪站了起來,掃了四周一圈,七艘大戰船在最外圍,將兩首船和奴宮,圍著滴水不漏。

而漣俏站在其中一艘戰船上,手持一把青銅長劍,不知道在比劃著什麽,遠遠地看過去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
“你看明白了什麽?”林若雪問到。

“應該是七殺陣,小時候在草原上聽老人家說過的,好像是一個道長使過,漣俏正要以這七條船為界,劃出一個七星來,但凡觸到每一條邊界都會陷入幻象,死法有七種,分別為謀殺而死、劫殺而死、故殺而死、鬥殺而死、誤殺而死、戲殺而死、過失殺而死。”玉邪解釋到,心下猜測小時候聽說的那道長很可能便是太虛了。

“這是一般的陣法,如何攔得住血族?”淑太後問到,奇門遁甲之術她還是有所了解的。

一直沈默著的寧親王鋝了鋝長須,也開了口,道:“這確一般的陣法,以我們現在的力量,血奴是抵擋得住,就怕是那三大長老和羲風,至於血影,根本無可奈何,也不知道那小丫頭能抗多久。”

“我倒是覺得漣俏有點本事,否則太子殿下也不至於把這大事交給她。”林若雪說到。

這時候,太後已經緩緩落下了,漣俏收起了那青銅長劍來,一臉疲憊地回動了奴宮前。

“你的長劍呢?”林若雪蹙眉問到。

“嘿嘿,這裏。”漣俏說著取出腰間一把青銅匕首來,輕輕一拉扯,這短匕首便變成了一把青銅長劍。

“還藏有這玄機,難怪都不見你帶長劍!”林若雪笑了笑,看著她另一邊插著的一般匕首,又問到:“這把呢?上面的圖騰怎麽這麽奇怪?”

“這把沒用過,師父給的,留著保命呢!它就是我的命啦!”漣俏開起了玩笑。

“那你可得好好保管著。”林若雪一臉誇張的嚴肅。

“開飯了沒,餓死了我了!”漣俏笑著看向淑太後。

“等司夜出來。”淑太後淡淡說到。

“還沒出來?”漣俏大驚,這兒也就只有她知曉這奴宮魔塔的秘密了吧!

“這小家夥都被扔出來,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做什麽呢!”林若雪說著,拉著玉邪便起身來,又道:“我們上船去看看,一會兒開飯了叫一聲。”

正要走呢,一個侍衛卻端著一封密函急急而來,遞給了玉邪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出什麽事了?”

“寧洛說什麽了?”

眾人見玉邪那臉色,皆是急了。

“沒事……”玉邪長長嘆了口起,道:“沒什麽事……就是……就是他……找到白素了!就在龍脈裏!”

一片沈默。

安靜地小白熊都察覺到了不對勁,小心翼翼地睜眼眼睛來,瞄來由瞄去。

“我就知道!”淑太後緩過神來,喜出望外。

“我就知道我媳婦命硬著呢!”

“司夜……司夜……找到白素了,白素沒死!”

淑太後就這麽笑著喊著入了奴宮。

而林若雪早已緊緊抱著玉邪,拼命地吸鼻子,真的好像哭的!

“白素沒事,她還在,她就在龍脈!”

“我看看,我看看!”

林若雪說著搶過了玉邪手上的密函,非得自己看得清楚不可,玉邪無奈,唇畔亦是滿滿的笑意。

“哈哈哈,我就知道咱老板一定會沒事的,她是誰呀,她可是唐七少!”

“我早就說過她沒那麽容易出事的!”

歐陽晴明和百裏醉亦皆都歡喜不已。

人人都是高興,漣俏卻是越發的納悶了,還真想見見這白素究竟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,怎麽每個人都說她命硬死不了呢?

所有人都是歡喜著,就她清醒,如此一來,寧洛的目的便再確定不過了,他定是要帶白素到奴宮來的!

“可有說什麽時候過來,龍脈現在可是血族的天下,他倆逃得了嗎?”漣俏問到。

“就說這幾日盡量逃出來,要我們千萬守住奴宮,血族一直誤以為我們就藏萬重大山裏,只是血影一旦登上龍脈頂便可以望得見奴宮了。”

“盡量吧。”漣俏說著便要往奴宮入,她開始擔心起一件事來了,這裏有沒有能勸說得了淩司夜呢?似乎連淑太後他都不怎麽理睬的。

還沒上樓呢,便見淑太後獨自走了下來。

“太後娘娘,太子殿下肚子還不餓呀?”漣俏打趣地問打到。

誰料淑太後卻不喜歡這玩笑,淡淡道:“讓若雪過來勸勸他,那結界不是他可以打開的,一切還得等寧洛回來再商議。”

“哦。”漣俏說著便要上樓。

“你做什麽?”淑太後連忙攔住。

“我去勸勸他,興趣他會聽。”漣俏笑著說到。

“若雪那丫頭同白素情同姐妹,她卻試試還成,你就別攙和了。”淑太後冷冷說到。

“我同太子殿下有交情,我勸說得了的啦。”漣俏仍舊邁出了步子。

只是,淑太後卻一下掠到她身前,道:“你可警告你,我兒媳婦就要回來了,司夜雖是服了噬心蟲,但他一定會記起白素來的,你最後別打他的主意!”

漣俏一驚,不可思議地連連後退,最後終於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,道:“太後娘娘,到底誰給你造的謠啊,我可不敢對那家夥有什麽興趣。”

“你不敢便好。”淑太後一臉的嚴肅。

“這到底是誰給你造的謠啊。這不是毀我清白嗎?”漣俏問到,心裏多多少少有了猜測,這女人多就是麻煩,洛水姬那張嘴就是不饒人!

“沒人給本宮造的謠,就沖著你同司夜同稱過一匹馬,本宮就該替白素提防你。”淑太後厲聲說到。

漣俏驚得目瞪口呆,這樣子看來不僅僅是有人造謠了,這太後本來就安插了人的,否者在天朝逃亡的事情,她遠在白狄又如何知曉?!

“太後,娘娘!你有必要這麽提防著我嗎?你這不是提防著我,你是提防著你兒子,你不想他!”漣俏也認真了起來。

“對白素沒興趣的話他都說得出來,你看看你回來到現在叫過我一聲母後沒有!我這不是提防他,也不是提防你,我是為白素不值啊!”淑太後說著淚一下湧出了眼眶,方才興匆匆卻去告知司夜白素還活著的消息,他根本就像沒聽到一樣!

漣俏頓時不知道說什麽為好,無奈搖了搖頭道,“太後娘娘,漣俏給你保證,絕不會同太子殿下有任何暧昧,你想啊,就算我有這個心,殿下根本就絕情絕意,他也不會的。”

“那你說白素回來後怎麽辦啊!”淑太後問到,語氣軟了下來。

漣俏看得心疼,卻不敢輕易道出淩司夜的秘密來,她也不知道那家夥發什麽瘋呢!

“淩司夜呢?怎麽還不出?”若雪的聲音傳來過來,同玉邪正是想知道淩司夜有何反應。

淑太後連忙抹了抹淚,對漣俏道:“你若能勸就勸他,那孩子就一直揮劍劈斬著那堵墻,怎麽說他都不停。”

漣俏蹙眉,點了點頭便上了樓。

淩司夜這是要替白素入修魔塔嗎?

436破結界作者:貓小貓奴宮的十八層。

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,夕兒的哭聲已經停止了。

四處一片昏暗,只有一旁一把火把靜靜地燃著,一片死寂,這死寂更顯得那麽聲音越發的的清脆。

漣俏止步在石梯口,抿著唇,看著眼前這個男子,一把煥著藍色冷光的冷玄劍一劍一劍地朝那石壁劈打而去。

撞擊上一聲一聲,清清脆脆。

這個時候才發現了他緊握劍把的手滿是血跡。

“淩司夜,白素沒有死,你不好高興嗎?”漣俏開了口,淡淡問到。

淩司夜沒有回答,依舊一劍一劍而下。

漣俏卻是笑了,道:“你這是做什麽?這是結界,不是石墻,即便你在這裏打一輩子都永遠打不開,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癡了?”

淩司夜終於是回過頭來,淡淡道:“難不成你要替本太子打開這結界?”

“難道你要我送你去死?”漣俏亦是反問。

“本太好沒這麽弱,不需等待寧洛的所用安排!”淩司夜厲聲。

“你是想替白素修魔!”漣俏好不膽怯,脫口而出。

“那又如何?”淩司夜的語氣更是寒徹了。

“你就不怕見不到她嗎?”漣俏問到。

“不見也罷。”淩司夜冷冷說到。

“那你繼續吧。”漣俏無奈,說不過他。

只是她卻可以理解他的想法,白素若是修魔,入了心魔階,能同血影對抗有如何,心智亦是全無,兩人最終不過是你死我亡。

寧洛原本要的是血影和魔煞同歸於盡。

而今的情形,這擔子卻落到了白素身上,短短的時間,能到心魔階便不錯了,如何能過心魔階呢?

就在漣俏邁出第二步之際,一道冰涼涼的觸覺便從脖頸上傳了過來,是淩司夜的冷玄劍!

“不想死的話,就打開結界。”淩司夜冷聲,話語裏的寒冽不容任何人違逆。

“不想死,也不想你死。”漣俏並不在這威脅放心上,這裏還是需要她的,而她亦不相信這家夥會這麽狠。

然而,很快,她便發現自己錯了,就在她下方第三步之際,脖頸上傳來的不再是冰涼,而是溫熱,是她的血!

她止步了,她其實比師父還膽小還怕死的!

“有沒有人說罵過你忘恩負義?”漣俏怒聲。

“本太子瞎了,刀劍不長眼。”淩司夜冷冷說到。

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卑鄙!”漣俏更怒了。

“打開結界。”淩司夜厲聲,耐心有限。

“你先把劍拿開,刀劍真的不長眼的!”漣俏大叫,他方才又加重了力道,再不閃真的會出人命的!只是她根本不敢閃了。

淩司夜不語,長劍劍氣漸漸盛了起來,波及漣俏那粉嫩粉嫩的小臉。

“你先放了我,我保重打開結界,我一貫有信用的,你先放了我!”漣俏急急伸手擋住一側臉,的手背上立馬被那劍氣傷出了好幾道口子,這從來沒開過玩笑的家夥真的不是開玩笑!

“動手,不要同本太子講什麽信用。”淩司夜冷聲,退了兩步,將漣俏逼到石墻前。

漣俏欲哭無淚,真真後悔沒讓林若雪上來,方才才笑話玉邪多事呢,原來自己才是最多事的。

“那個……太子殿下,你真殺了我,誰來拖住血影啊?”漣俏怯怯問到,爭取最後的機會,著實不願意讓淩司夜如此冒險。

淩司夜沒有回答,卻是瞬間點了漣俏的啞穴,劍抵在她背後,差那麽一點點就會傷到。

漣俏不敢再多耽擱,連忙提高手中的燈籠,認真地研究起這墻上的古老圖騰。

她被逼到這個份上了,只能把這件事當作一道簡單的選擇題,要麽讓淩司夜去冒險,要麽她死。

顯然,她選擇了前者。

若是能說話,她一定會大叫,這圖騰小時候師父給她看過的,確實是一個很難破的結界。

若要打開結界,有三種辦法,最低級的成為“破”,中層者稱為“解”,最高層的方為“滅”,當初寧洛利用天下洪澤之水開了魔道封印,便是“滅”。

這結界雖難,熟悉之人也只需要到“破”。

漣俏盤坐了下來,回頭看淩司夜,咿咿呀呀示意她想說話。

淩司夜立馬明白,解開了她的啞穴。

“一會兒結界打開了,會出現一道旋窩,風力甚強,你就逆著風的方向而去,便可入第十九層了,千萬別偏了道,否則被困在這堵石墻裏,我可不負責任的。”漣俏亦是一臉認真交待。

“困在石墻裏?”淩司夜蹙眉問到。

“嗯,這墻上的不是圖騰,也不知什麽怪獸,是擅闖這結局被困在墻裏的人,全都扭曲了。”漣俏說得連自己都毛骨悚然,這樣不知道這裏頭困了多少人,是不是寧洛的人。

“嗯。”淩司夜淡淡應了一聲。

“還有……”漣俏還有交待,隨即搖了搖頭,道:“算了,進入了再同你說,我也順道看看林夕那孩子怎樣了。”

十九層上第二十層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入法,她還真不放心將這家夥就這麽送進去,萬一沒到第二十層就掛了,那真真就是她的罪過了。

淩司夜沒有說話,漣俏盤坐好,雙手合十放於胸前,十指相錯一指相扣在一起,放在最上面的右手大拇指竟是滲出了一滴血來,緩緩上升,再漣俏一聲“寂”後,瞬間朝石墻中央擊打而去,一觸碰到石墻便滲透了進去,不見蹤影。

漣俏這才緩緩睜開眼睛,厲呵一聲“破!”

聲落,石墻中央原本那一滴血滲入的地方頓時幻出了一個旋窩來,漸漸擴大,而陰冷冷的風開始吹了出來。

“走!”漣俏語罷,淩司夜卻早就入了旋窩,她無奈搖了搖頭跟了進去。

逆著風的方向,根本睜不開眼睛,只是,血腥的氣息又漸漸濃了起來。

待漣俏落了地,淩司夜早就抵達很久了,一身戒備,側耳打探著動靜,正是面對林夕的方向。

漣俏緊縮著眉頭,收起了一貫的俏皮,一臉的嚴肅。

難怪這第十九層會如此血腥!

只見前面放置著一座巨大的透明而密封的琉璃房,整個琉璃房裏滿滿是血,夕兒就泡在這血泊中,蜷縮在角落裏,似乎睡過去了。

而一旁地上攤著幾具屍體,看樣子是看過這孩子的人了。

以血封住血族魔性,虧寧洛想得出來,這該是多大的罪孽啊!

若說淩司夜散了三魂,滅了魔道。

那麽寧洛這一世的所作所為,怕是不得好死,永不超生了!

“人呢?”淩司夜淡淡問到。

“睡著了。”漣俏亦是淡淡答到,眼前這場景,不見也罷了。

“找入口。”淩司夜亦不多問。

“你確定你能入心魔階?”漣俏又啰嗦了。

“等白素來了,不要告訴她真相。”淩司夜的語氣終於稍稍軟了下來,無論如何他必定會盡力的,這個苦,他不要由白素來受,這個風險他不要白素碰。

他就是吃了噬心,絕了情,若是同血影同歸於盡的也應該是他。

漣俏正要口,卻是驟然一聲驚叫,跳得老高,腳下有毛茸茸的東西纏上來了。

淩司夜蹙眉,不僅聽到了漣俏的驚叫,亦是聽到了一個嗷嗷怒吼的聲音,是那小白熊。

漣俏這才鎮定了下來,卻是離這小白熊遠遠的,“這小家夥怎麽跟進了的!”

“找入口。”淩司夜根不理睬挨著他腳邊的那小家夥,對漣俏厲聲說到。

漣俏又看了那小白熊一眼,心下驚詫,這小家夥竟是如此有靈性。

這十九層並沒有任何遮掩,就正對著那琉璃血房的又是一堵石墻,一樣一副巨大極像古老圖騰的壁畫,同方才那壁畫相差並不多。

“應該是一樣的。”漣俏說著也不盤坐,面對石墻開始施法。

淩司夜就站在她身後,靜靜地等著,而那被踢得老遠的小白熊小心翼翼地爬了過來,盯著墻壁中央看,那黑溜溜的眼睛特賊。

“我可不陪你進去送死哦。”漣俏低聲,說得認真,不是玩笑話。

“告訴白素,沒什麽好難過的,絕了情之人,命亦早絕了。”淩司夜淡淡說到,已經感覺地到風,這風不似方才的渾濁而血腥。

“裏頭到底是什麽誰都不知道,你又看不見,要不咱……”

漣俏話未說完,只聽得耳畔風過,身後已經不見淩司夜人影了。

只有躍躍欲試,似乎有些興奮的小白熊。

“何必呢?你就不想想白素會多難過。”漣俏長長嘆息,該怎麽同白素說,說這男人絕情忘義,還是說這男人的心早就死了,在與不在都一個樣?

低頭看向小白熊,一臉的嚴肅,道:“那可不是你能進去的地方。”

小白熊似乎聽得懂她的意思,低嗷了幾聲便張開一雙小翅膀飛了起來。

“我說了那不是你能進的地方,真的同他一樣笨,想找死啊!你命有他的硬嗎?”漣俏本就心裏堵著,顧不上這小家夥的厲害,就想把氣撒出來。

然而,小白熊根本不理睬她絲毫,速度極快地躲過她,便朝那旋窩飛了進去。

漣俏條件反射一般伸手要去抓,卻已經晚了。

“得了,下面一群人沒主子了!”漣俏聳了聳肩,又看了蜷縮著的夕兒一眼,這孩子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來了,即便是醒了,也難逃出這琉璃房。

她還是好好考慮考慮怎麽同底下那群人交待吧!

437白素呢?作者:貓小貓山口已經再也看不到藍天白雲了,而是漸漸出現了星辰。

很久很久,沒有這麽躺著仰望漫天的繁星了。

血影懶懶起身來,正想朝龍脈頂而去,卻突然止步,唇畔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,若不看他那瘦骨嶙峋的的手,不看他那猩紅不已的眼。

誰都會以為他還是那個溫和的影少爺,那個安靜的影少主。

白素現在在做什麽呢?竟是一整日都沒來尋他。

唇畔的笑意漸濃,轉身便飛下來懸崖。

該帶她上龍脈頂了,明日的日出可不能再錯過了……

白素此時確實依然在龍脈裏,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寧洛,兩人在山洞主幹道的各個分支山洞裏轉了一整日,卻怎麽都尋不出其他出口來。

出了主幹道前後兩個出口,還有龍脈頂,這整座龍脈似乎真沒有其他出口了。

轉了一大圈,此時已經是下了地宮。

就在曾經瀑布傾洩而下的深淵裏。

“寧洛已經將一切都詳細告知她了,她想都沒有想,直接答應。

以她的資質,雖是懷孕了,但也定能入了心魔階吧!

“白素,你可考慮清楚了。”寧洛再次問到。

“如果我說不,你所作的這一切豈不又白費了?”白素笑著問到。

寧洛亦是不由得笑了起來,道:“哈哈,我算是把你逼到了絕境,沒了退路,再問你願不願意退。”

“你自己倒是心知肚明啊!”白素看了他一眼,無奈嘆了嘆氣,又道:“你亦是被這難料的世事逼到了絕境,不怪你。”

“或許你輕易就出得了心魔階的,你的心便任何人都清明。”寧洛淡淡說到。

“你太擡舉我了。”白素笑了笑,仰頭看向了上方,那塊曾經的議事大殿滑落形成的巨石就掐住頂上,他們必須想辦法上龍脈頂,兩邊的出口根本不能輕易驚動,這亦是為何血影可以放心把她放在龍脈裏的原因。

現在便只有龍脈頂這麽一條出路了!

“血影若是尋不到你,必然會驚動眾人的,若要上去,就得趁亂,再等等吧。”寧洛說到。

白素點了點頭,遲疑了需要,還是開了口,道:“司夜真就相信我死了?”

一直忍著沒問起那個男人來,就怕知道太多了,心會疼。

很早很早之前,在東宮裏,他便是一入宮門便尋人的,很早之前在這萬重大山裏,他亦是從不輕易放開她的手,就怕把她丟了。

那個笨蛋一定很難受吧!

“聽司徒忍說是被劍空餵了噬心蟲,絕情絕義,現在情況怎麽樣,我也不清楚。”寧洛淡淡說到,照理說淩司夜為情魂,若是真的絕情,他根本活不了的,遇到白素之前,他的情是執念,對父子之情的執念,無情卻不絕情,而遇到白素之後,白素便是他的命了吧!

“哦。”白素淡淡應了一聲,低著頭,反映並不太大。

“這事說不定呢,先別難過了。”寧洛安慰到。

“我哪裏難過了!”白素卻是怒聲脫口而出,話出了口,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,連忙道:“對不起。”

寧洛只是淡淡一笑,卻一下子看清楚了,這女人根本不是難過,而是直接憤怒了。

“寧洛,你的魔性是何時覺醒的?”白素轉移了話題。

“幼時,步入奴宮第十八層的那一刻。”寧洛淡淡說到,從那以後,他便是白狄奴宮的主子了。

“你是怎麽恢覆所有的記憶的,就連這奴宮的秘密都知道?”白素繼續問到。

“我是史官,當然自由辦法通宵一切了。”寧洛笑著說到,奴宮的秘密,在他恢覆魔道的歷史之時,偶然發現的,本就對那奴宮有所懷疑,只是沒想到魔道歷史上竟有這麽一個地方,五百年前,他亦是不曾在史書裏發現過!

那段上古的厲聲似乎被刻意磨滅了,怎麽都尋不出來。

為何這麽重要的一個地方會不被載入史書,而且被眾人遺忘了。

“我若是你,知曉這麽多,定投靠了血族,免得受這麽多苦,我看七魔七煞裏定有許多人對你不滿。”白素認真說到。

寧洛一楞,隨即笑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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